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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宵共团圆佳节情聚岁岁又年年

乌鲁木齐晚报全媒体讯(记者王素芬)正月十五元宵节,又称上元节,元夕或者灯节,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之一,亦是大地回春的日子。自古以来,中国人就有在这一天吃元宵的习俗,寓意着团团圆圆、健康平安。

时代更迭,如今家家户户购买的元宵多是机器加工而成的,但在乌鲁木齐,仍有匠人坚持自制馅料,靠不断蘸水、滚粉、手摇来“打元宵”,还有老人家早早联络亲友邻居,相约聚在一起“包汤圆”。食物的味道,一抹悠长,更多是源于手工制作的温度。

打元宵手工制作老味道

“现在手工的元宵稀罕!”“元宵称好打包了,我得再照张打元宵的照片!”

元宵节前的这几天,天山区新市路东端的二食堂加工坊(以下简称二食堂)颇有人气,店家现打现卖的手工元宵供不应求。除了黑芝麻、花生、桂花、玫瑰、香橙、杏子及混合什锦馅外,今年还增加了核桃、黑加仑和马琳娜三个品种,颇受年轻人青睐。

“馅料蘸一次水、滚一阵儿粉,反复15次,差不多要15分钟才能打好一批元宵。”市民滕华兰领着孙女驻足在后堂前,细细观察了良久,最后不禁赞叹道:“真不易!这家食堂的手工元宵,我吃了十几年,今天要去看朋友,便专程来买些当礼物。到时,连照片也发过去,让朋友一同感受这老手艺、老味道。”

那雪白的元宵,在厨师林志刚的筛网中几近“飞”起来,如同一枚枚顽皮的乒乓球跳跃着。案板上放置着一盆糯米粉和一盆清水,林志刚手持大笊篱,端着黑芝麻的方丁状馅料,蘸一下水,略控几下,便迅速在糯米粉中滚起来。糯米粉穿过笊篱网眼,与跳动的馅芯混合,盆中瞬时腾起一阵白雾。

在这层白雾中,小小的馅芯渐渐变圆,元宵一点点“胖”起来。林志刚说:“蘸水和滚动的秘诀只有一个快字。稍慢,水就蘸多了,馅芯上原本滚上的糯米粉就会溶化;笊篱落入糯米粉盆的一刹那,便要立即抖动,让馅芯跳动起来,均匀地沾上糯米粉,滚得越快,沾得就越匀,元宵也越圆。这个过程中,还要眼疾手快地将黏在一起的元宵分开。”

平日,二食堂的火烧和炸糕卖得最俏,自进入腊月,元宵就成了主角,热销起来。林志刚和姐夫马彦春的家人都来帮厨,六七个人从早上10点营业,要忙到晚上10点以后才打烊,就连春节也只歇了三天。

“打元宵必须站着操作,腰腿酸胀不说,一天下来,感觉手臂和肩膀都不是自己的了。但看着有顾客在等,我们再辛苦也不好意思休息。”店里也曾进过机器来加工,效率自然翻倍,但做出来的元宵皮硬瓷实,口感不佳,顾客反馈不好。林志刚感叹:“打元宵既讲究技术,也是个体力活儿。年轻力壮时,每天可打公斤元宵,现在岁数大了快摇不动了。如今的年轻人怕累、嫌粉尘大,也都不愿干这个。”

别看打元宵费时,其实,加工馅料才最费工。马彦春介绍,店里每天下午就要准备第二天的馅芯。核桃仁一定要现剥,才不易变味儿,之后将花生、芝麻、核桃分别烤熟碾碎,与砂糖碾压成的糖粉混合,拌入独家配方,再摊平压实,晾凉后切成边长约1厘米的方丁。

打元宵,一定要精选纯糯米粉,若掺入普通大米粉,元宵容易干裂。手工打的元宵,糯米粉表层很薄,表面是干的,下锅煮时,汤水会由于表层粉末吸水而变糊,这就完全不同于现在煮好后表皮光滑发亮细腻柔软的汤圆,因此,手工元宵吃起来软糯之余还富有嚼劲。

选购的顾客中,有人论个买,有人按斤称,也有人直接说“来20元的”,还有单位前来团购预订的,皆是冲“手工”元宵慕名而来。年前后,乌鲁木齐人过元宵节,除了到复泉涌酱园、集义生食品店等商店买元宵,自家也制作,按个人口味,添加豆沙、白糖、杏仁、葡萄干等馅料,甜而不腻,清香味浓。后来,鸿春园饭店、二食堂、红山甜食店也都在制作元宵出售,吃过的人都怀念那种老味道。2年,二食堂改制解体,同年马彦春、林翠娥夫妇开设了此间食品店,取名“二食堂加工坊”,重新做起了那些经典小吃,希望将众人留恋的老味道传下来。很多老顾客追随而来,并评价他们做出的食物“保留了老风格,保留了新疆美食的原汁原味儿。”

待元宵节结束后,马彦春一家可以稍微清闲些了,但按往年的情况看,仍会有老顾客点名要手工元宵,一般会销售到盛夏。马彦春说:“手工元宵,馅多皮薄、软糯适度,突出原料的本味儿。虽然成本大、利润小,但我们这几十年的老牌子,必须货真价实,才不会砸了自家招牌。这种用传统工艺制作的美食,大家吃了放心,才会有回头客。”

包汤圆习俗传递浓浓情

“正月十五,我们北大路的老传统就是包饺子、吃元宵,大家族欢聚一堂。”家住高新区(新市区)安宁渠镇北大路安居小区的丁玉英一家,自年从北大路村的农家大院迁入楼房,今年迎来了第三个春节。

亲友、老邻居均住在一个小区,丁玉英感到大家的情谊不散,依然常在一起聚。与她相熟的江苏大姐,年年召集邻里一起包汤圆。事先备好芝麻、核桃、花生和红糖等馅料,现场将糯米粉烫好,再如包包子般将馅料包裹,最后则一个个手工搓圆。大家一边包汤圆,一边话家常,没多少功夫就包完了,各家取一份,分享这手工制作的老味道。

都说“北吃元宵,南吃汤圆”,不少人以为汤圆和元宵其实就是同一种东西,只是叫法不一样。其实,元宵和汤圆是两种做法和口感完全不同的食品。二者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制作工艺——元宵是“滚”出来的,汤圆则是“包”出来的。

早在农历腊月二十七,丁玉英和亲友就开始准备过年的面食。从精巧玲珑的糖包子、豆沙包,到模样俊俏的五色花卷、小褶肉包、翻花油果子,再到直径50厘米的大蒸饼,各色面点都是大家拿手的。于丁家人来说,自家亲手做的过年吃食,才有家的味道,也是一家人团圆和谐的象征。

“北大路”因在安宁渠镇正北不远处而得名,村里民风淳朴。提及童年时的春节,丁玉英的丈夫常雪新眼中光点闪烁:“那时过了腊八就开始备年货了,从腊月二十三就正式开始过年,一直到二月二。那时,家家户户蒸馍馍,面多是现磨的。有石磨的人家,自家吆着毛驴拉磨。没石磨的可以去八户地,那里有一家水磨,我家年前用爬犁拉一袋麦子去磨面,来回要一天功夫。”

北大路老辈人讲究过年做的面食不能“空”,即便蒸馒头也要填个枣或点个红点。丁玉英说:“从前过年蒸的花馍馍造型很多,有牡丹、老鼠、刺猬、兔子、枣馍等,自家娃娃看着欢喜,待客也很美观。过年的蒸饼要大气好看,过年谁家蒸的大,谁家蒸的好,象征着生活红红火火、家庭兴旺。吃蒸饼时就像切蛋糕,分割成一块块扇形三角,侧切面露出红的、绿的、黄的各种作料层次,好看好吃又喜庆。”

年前,小孩也有任务,打扫卫生时要搭把手。那时窗户没玻璃,年前要扯下被煤油灯熏黑的旧窗户纸再糊上新的,条件好的家庭,还要糊顶棚,让居室亮亮堂堂。到了除夕,更是热闹。丁玉英说:“除夕,全家人早早换上新衣,热热闹闹地吃年夜饭。”

大年初一,亲朋好友互相拜年。常雪新记得,大家进门说些“过年好”“新年好”的吉祥话,各家都会热情招待。“炒一盘咸菜,安顿一杯酒,这家生活就算很好了。要知道我十来岁时,一年一人只能分到一公斤清油,平日几乎见不到油腥。”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,安宁渠成为乌鲁木齐近郊的菜篮子,人们生活才越来越好了。

美食连接着味蕾与亲情。丁玉英的弟弟丁玉军在市区内上班,他几乎每周都回北大路,与家人团聚。前些年每逢春节,丁家都会采购几十公斤的瓜子、花生、糖果、干果,再备上几只羊,还有各样烟花爆竹。丁玉军说:“除夕,我家门口按老讲究要围一大堆火,说是照亮家门。当晚,人人要吃得饱饱的,寓意来年不会饿肚子。父母健在时,哪怕他们都80多岁还整夜无眠,看着儿孙们打牌喝酒,大年初一老人还负责叫醒不熬夜的人早起做饭。”

春节的馍馍和蒸饼、端午的苇叶粽子、八月十五的烤锅盔,每逢年节,城里亲戚都会早早预订丁玉英做的面食,美食中蕴含着亲情。三八妇女节、端午、中秋、春节,这个大家庭的老老少少都要团聚,一起做吃食只是形式,重要的是让下一代感受节日和亲情的味道。

年起,安宁渠镇规划到高新区(新市区),北大路人成了城里人,并相继住进了楼房。楼房空间有限,但北大路人的老传统还在,准备吃食时也总是东家做完了帮西家,一团喜气祥和。

“油果子、麻叶子、杏皮子、包子、八宝饭……年前备的年货还没吃完呢。从大年三十到现在,天天都有亲朋邻居关切的问候和美好的祝福!”丁玉英说,“老传统、老习俗在我们一众姊妹中从来没断过,不管人在哪里,年节的馍馍会一直蒸下去,这份亲情也会延续下去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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